小马智行美国上市，自动驾驶加速洗牌｜车圈

历时八年，小马智行这家曾经中国估值最高的无人驾驶公司，最近终于迎来上市，开盘首涨13%，收跌逾7%，目前市值42亿美元。

今年的资本市场上，自动驾驶行业非常热闹。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有9家自动驾驶企业启动了IPO程序，其中5家已经成功上市。

不过自动驾驶企业纷纷上市的同时，商业化模式不成熟的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高研发成本与高硬件成本成为自动驾驶迈向商业化的痛点。

在这漫长的季节里，许多自动驾驶企业就没能顶住压力，其中纵目科技如今已经发不出工资，长城汽车扶持的毫末智行最近也是通过裁员来降本增效，自动驾驶行业未来将走向何方？哪家企业又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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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高阶L4，小马智行荣登Robotaxi第一股

过去八年间，小马智行从最难攻克的城区Robotaxi服务出发，2019年推出自动驾驶货运业务，二者技术复用度达80%。随着行业发展，小马智行乘用车智能驾驶业务顺势成立，可复用70%的L4自动驾驶算法。

招股书信息显示，截至今年6月底，小马智行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短期投资及受限现金总额4.73亿美元，资金充裕，能保障公司安全稳定运营5年左右时间。小马智行预计2025年实现单车运营盈亏平衡（毛利转正）。

小马智行的这种坚持，单独来看并无特殊之处，但如果结合整个行业的情况，可以看出小马智行的坚持足够明智。

过去几年在巨大的竞争压力下，有的自动驾驶初创公司在L4与L2技术之间反复摇摆，有的自动驾驶初创公司在C端与B端市场之间反复摇摆，这种摇摆不仅浪费了资金、精力，也拖慢了自身的战略节奏。

对于小马智行而言，坚定的战略步伐避免了各种无谓的资源浪费，自身获得了更优的研发效率和成本效益，也就让投资人看到了小马智行的前景。

红杉中国合伙人富欣表示，小马智行一直专注在L4高阶自动驾驶解决方案的研发上，建立了足够深的技术护城河，并通过广泛且深入的产业合作推动并实现了Robotaxi量产和商业化。可以说，已跨过技术和商业模式健康发展的“临界点”。

显然在资源有限时，小马智行的选择与坚持，使它成为了全球极少数专注 L4，并存活至今的创业公司，这种长期主义的策略还是值得肯定的。

自动驾驶不能只画大饼，要走进现实

即便已经成功上市，盈利仍是这些自动驾驶公司共同面对的挑战。“Robotaxi第一股”小马智行招股书显示，近两年半，小马智行累计亏损达3.25亿美元，约合23.07亿元人民币。商汤绝影CEO、商汤科技联合创始人、首席科学家王晓刚向澎湃新闻记者表示，他认为自动驾驶相关业务想要盈利，还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

今年以来，不少自动驾驶公司都传出了裁员、停发年终奖等消息，例如毫末智行已启动对职能部门的裁员，禾多科技则有多位高管离职，标志着乘用车自动驾驶公司进入洗牌期。

不过随着Robotaxi无人化运营在 2023 年真的发生，行业才愿意相信自动驾驶商业化的可行性，小马智行的成功上市，也是行业和资本看到了Robotaxi走向现实的可能性。

上半年，特斯拉“Cybercab”Robotaxi正式亮相，首富马斯克都敢豪赌自动驾驶，他认为Robotaxi是个性化的公共交通，平均出行成本将可以大幅降低。

今年7月，百度Apollo推出的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平台“萝卜快跑”，因在武汉全无人订单量迎来爆发式增长，轰动一时。何小鹏也表示，Robotaxi 的趋势越来越明确，尤其是端到端技术的加持，加快了小鹏智驾的迭代，同时小鹏汽车也将在2026年正式推出Robotaxi。

目前来看，Robotaxi市场的庞大规模，足以让L4自动驾驶的商业化潜能充分释放。

全球咨询公司Frost & Sullivan（弗若斯特沙利文）预测，按 GTV（交易额）计算，在技术进步、扶持政策和硬件成本下降的推动下，Robotaxi服务有望在2026年左右实现商业化。Robotaxi全球市场规模预计到2030年将达到666亿美元，2035年将达到3526亿美元。

如今，小马智行的业务和营收主要分为三块：Robotaxi服务、Robotruck服务及技术授权和应用。

其中Robotruck服务，主要与三一重卡、中国外运合作。目前小马智行拥有190辆自动驾驶卡车组成的车队，累计运营里程已经达到7.67亿吨-公里。在自动驾驶各细分市场中，Robotruck的运营场景更为简单，一度被视为较容易实现商业化落地的领域。对于整体行业亏损，卡尔动力CEO韦峻青表示：“要赚钱首先要实现正循环。”

他表示，自动驾驶卡车公司都忽略了大宗商品运输，韦峻青现场算了一笔账：“如果一辆车两班倒，以现在卡车司机的收入水平，一年的驾驶员成本差不多30万~40万元，这样算下来整个卡车的生命周期有近200万元的成本。如果能够通过混合智能编队的方式，对后车赋予无人化技术，便能节约50%~80%的成本。”虽然目前自动驾驶卡车商业化涉及技术、法规、市场等多方面因素，距离实现全面商业化落地尚有一定距离，但已经是比较容易接近商业化落地的项目了。

Robotaxi的收入，主要通过向整车厂或出行平台等提供整套自动驾驶工程解决方案、向乘客收取自动驾驶出租车乘车费用等。

据小马智行官方披露，目前，小马智行有250辆Robotaxi在北上广深等城市运行。截至2024年上半年，小马智行PonyPilot移动应用程序的注册用户数量已经超过22万，今年8月底，重复使用该服务的用户比例约占70%，单车日均订单超过15个。

同时，小马智行与丰田合作的下一代 L4 级别自动驾驶车型——铂智 4X Robotaxi 已经发布，这是一辆双方从头定义的自动驾驶车型，底盘、转向都是为自动驾驶的需求设计。小马智行和丰田宣布，将在 2025 ⾄ 2026 年在国内⼀线城市投放千台规模的铂智4X Robotaxi。

小马智行CEO 彭军表示，成本下降是小马智行接下来两年最核心的目标，把单一车辆做到至少不亏钱，这样就可以继续扩大规模。

自动驾驶大洗牌来了

一方面，华为、百度等巨头的入局，主机厂加大自研投入，Tier 1加速转型，自动驾驶创业公司们面临着巨大的竞争压力。曾经靠创始团队背景就能轻松融资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如今强大的商业化能力成为企业生存的关键。

另一方面，自动驾驶公司普遍面临造血能力缺失的困境。长期的高研发投入导致资金紧张，一旦失去新资金注入，公司运营便难以为继。不少企业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如文远知行等，即便成功上市，也依然面临着盈利难题。

从小马智行上市也能看出自动驾驶行业已经是难上加难了，比如小马智行坚持了八年的高阶L4，选择更容易商业化的Robotaxi，还与车企实现了量产落地，如今才能站上纳斯达克成为Robotaxi第一股，这其中艰辛可想而知，未来小马智行还要努力向投资人证明其盈利能力。

就算是这么难，小马智行也算是已经看到上岸的曙光了，已经遥遥领先于国内其他自动驾驶公司了。同时业界认为明年或许将成为自动驾驶公司从亏损走向盈利的分水岭，看来自动驾驶公司真的要大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