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月17日上午,美国联邦最高法院裁定TikTok“不卖就禁”法律不违宪。这意味着最高法院允许该法案按原计划于1月19日生效。
与此同时,特朗普也在社交媒体上发声。他称最高法院的这一裁决结果在自己的意料之内,不过关于对 TikTok 的最终决定,他表示会在不久之后给出,还强调“我必须有时间来审视情况”。
紧接着,TikTok 官方发表声明。声明中指出,目前拜登政府需要就禁令事宜提供更多确切信息。“拜登政府和司法部至今尚未向 TikTok 的服务提供商给出明确的保障性说明,而这些服务提供商对于保障超过 1.7 亿美国用户能够持续正常使用 TikTok 起着关键作用。若拜登政府和司法部不能即刻给出明确声明(表明不会强制推行禁令),那么,TikTok 将无奈于 1 月 19 日暂停在美国的运营。”
01.商家们做了哪些打算?
看似大局已定,却又好像尚存一线转机。
在过去近 270 天的限期里,在 TikTok 美国地区的命运即将尘埃落定之际,那些在 TikTok 营销或电商业务领域投入诸多心血的商家与服务商们,纷纷根据自身情况做出了不一样的规划,内心也满怀着各不相同的情绪与心境。
有些人已然对这起伏不定的局势波澜不惊,直言禁令对自身业务几乎没什么影响,“毕竟早就把一部分业务拓展到其他平台或者渠道了” 。
“对于主要依托 TikTok 开展业务的商家和服务商来讲,这次禁令或许会带来毁灭性的冲击;然而对于业务布局多元化的出海品牌而言,TikTok 不过是众多销售途径中的一个,所以受到的影响相对没那么大。” 一位 TikTok MCN 机构的负责人如此说道。
在TikTok美区命运悬而未决的当下,有人始终秉持乐观态度,笃定TikTok定能成功渡过此次难关。TikTok TSP机构Wookoo创始人吞吞坦言:“我们并没有专门去制定应对禁令的方案,因为在我看来,TikTok被长期关停的概率极小。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规模极其庞大的平台,哪能说关就关呢?暂且不提它为美国创造的大量就业岗位,以及可能引发的舆论走向,单看众多用户的资金、货物,还有那些正在运输途中的订单,以及在后台充值尚未消耗完的广告费用等等。要是长期关停,这些后续问题根本难以妥善处理。退一步讲,就算出现短期关停的情况,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坏事,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提升团队的销售能力,等平台恢复后,我们便能以更好的状态重新投入战斗!”
生态服务商Justin则表示,若TikTok封禁,众多服务商和品牌商营销策略将大幅调整。因过去一年实践证明,TikTok广告能提升亚马逊销售额,很多商家围绕其规划营销,关停就需重新规划策略和预算。
与此同时,TikTok的达人创作者们也在为最坏情况做打算。他们既对可能失去TikTok这个重要平台深感遗憾与痛心,又纷纷转向其他社交平台谋求出路。
21岁的芝加哥人杰克·纳德(Jack Nader)便是其中一员。他曾靠在TikTok发布美妆视频迅速走红,凭借超50万粉丝实现经济独立,辞去咖啡店工作,搬进自己的公寓。
但面对TikTok禁令,纳德只能着手将内容迁移至Instagram Reels和YouTube Shorts。他每天下载四五条TikTok视频留存并重新剪辑,以适配各平台。纳德称,在TikTok积累如今的粉丝量花了一年半多,在新平台重建IP并非易事,而且目前在Reels和Shorts上还未盈利 。
同样的状况也出现在 27 岁的洛杉矶人丹尼莎·卡特(Danisha Carter)身上。自 2021 年起,她便投身成为全职内容创作者,主要分享社会评论以及生活方式类视频。当得知 TikTok 禁令的消息后,卡特开始严肃对待向其他平台迁移的事情。现在,她会在 TikTok 视频结尾告知粉丝,大家可以在 YouTube、Instagram 和 Patreon 等平台找到她。卡特感慨道,TikTok 绝非只是人们用来发布舞蹈视频的简单平台,它在改变人们生活与业务模式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无独有偶,同为 27 岁洛杉矶人的尼莉·博斯玛(Nealie Boschma)也在全力应对禁令带来的挑战。曾经,她借助在 TikTok 发布视频的契机,成功从马场工作转型为全职内容创作者。如今,她也在努力于其他平台搭建自己的粉丝阵营。然而这谈何容易,她在 TikTok 坐拥 200 万粉丝,可在 YouTube 上仅有 27.8 万粉丝。
对于这些创作者来说,转战其他平台就如同一切归零重新出发。他们心里清楚会面临 “掉粉” 问题,也明白重建个人品牌困难重重。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选择勇敢直面挑战,只为努力探寻新的机遇与发展天地 。
02.TikTok美国禁令来龙去脉:一场全球化背景下的复杂博弈
自 2019 年起,TikTok 在美国的发展之路便布满荆棘,争议不断。作为一款具有中国背景的短视频应用,TikTok 在美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深入回溯 TikTok 美国禁令的整个历程,不难发现,这已远非单纯的科技企业应对政治与商业压力的寻常事件,而是一场横跨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层面的复杂博弈。
下面为您梳理 2019 年至 2025 年 1 月 17 日期间,TikTok 美国禁令事件的详细时间线 :
▶ 2019年:调查与初步禁令
调查开始
背景:2019年11月,特朗普政府因字节跳动收购Musical.ly未向美国外资投资委员会(CFIUS)寻求许可,开始对TikTok展开国家安全审查。这一审查旨在评估TikTok是否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初步禁令
美国海军禁令:2019年12月17日,美国海军以TikTok应用构成网络安全威胁为由,禁止在政府的移动设备上使用TikTok。这一禁令意味着在政府移动设备安装了TikTok软件的用户不能进入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内部网络,亦不能在身穿军服时使用TikTok。
美国陆军禁令:2020年1月,美国陆军也宣布禁止在政府分发的手机上安装TikTok,进一步扩大了TikTok在美国政府层面的受限范围。
▶ 2020年:禁令升级与收购风波
禁令升级
蓬佩奥表态:2020年7月7日,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中国的社交媒体应用将用户的个人信息交给中国政府,正考虑封杀TikTok。这一言论加剧了TikTok在美国的政治压力。
特朗普禁令:2020年8月3日,特朗普在白宫记者会上称,TikTok必须要在9月15日前卖给美国公司,否则将迫使其“关门大吉”。这一言论引发了全球对TikTok命运的广泛关注。
参议院议案:2020年8月6日,美国参议院通过一项议案,禁止联邦雇员在政府提供的设备上使用TikTok。这一议案进一步限制了TikTok在美国政府层面的使用。
特朗普行政命令:2020年8月7日,特朗普签署两项行政命令,禁止受美国司法管辖的任何人或企业与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以及微信母公司腾讯进行任何交易。这两项命令于45天后生效,标志着TikTok在美国的运营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收购风波
微软收购考虑:2020年8月,微软公司曾一度考虑收购TikTok,用作LinkedIn的补充业务。然而,由于特朗普政府的反对和监管机构的审查,微软的收购谈判一度暂停。
TikTok起诉政府:2020年8月24日,TikTok就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禁令起诉特朗普政府,希望通过法律手段维护自身权益。
微软放弃收购:2020年9月13日,微软公司宣布放弃收购TikTok美国业务,这一决定受到多方因素的影响。
特朗普支持合作:2020年9月19日,特朗普表态支持TikTok与甲骨文以及沃尔玛的合作。根据三方协议,字节跳动依旧对TikTok有控制权,而甲骨文对TikTok美国的源代码拥有安全检查权限。这一决定为TikTok在美国的运营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法院裁决
暂缓下架命令:2020年9月27日,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地区法院裁决,暂缓实施美国政府下架TikTok的行政命令。这一裁决为TikTok赢得了喘息之机。
服从法院判决:2020年11月12日,美国商务部表示,为服从法院判决,将不会执行原本要关闭TikTok的行政命令。这一表态进一步缓解了TikTok在美国的运营压力。
延长期限:2020年11月25日,特朗普政府同意将字节跳动剥离TikTok在美国业务的期限延后7天,为双方提供了更多的谈判时间。
否决限制措施:2020年12月7日,华盛顿特区联邦地区法院法官尼科尔斯否决美国商务部对TikTok的限制措施,为TikTok在美国的运营提供了法律支持。
▶ 2021 年:禁令撤销与重新评估
禁令撤销
暂停禁令:2021 年 2 月 10 日,美国政府向联邦法院提出请求,暂停针对 TikTok 的禁令。这一举动为 TikTok 在美国的持续运营带来了新转机。
总统撤销禁令:同年 6 月 9 日,拜登总统做出决定,撤销特朗普执政时期颁布的禁止 TikTok 的行政命令。
商务部跟进:6 月 21 日,美国商务部也采取行动,正式撤销对 TikTok 的禁令 。
▶ 2022 年:各州禁令频出与国会密切关注
各州禁令
共和党议员施压:2022 年 7 月 14 日,美国国会中的共和党议员向 TikTok 提出要求,索要有关内部通讯以及提及母公司字节跳动数据存储做法的文件。此举无疑进一步强化了对 TikTok 的监管力度,让 TikTok 在美国的处境愈发严峻。
南达科他州率先行动:同年 11 月 28 日,南达科他州州长以 TikTok 与中国存在关联为由,下达禁令,禁止该州政府雇员以及合同工在州设备上访问 TikTok 。这一禁令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引发了其他州的连锁反应。
多州纷纷效仿:12 月 13 日,犹他州和亚拉巴马州紧跟步伐,在州政府和网络设备上对 TikTok 实施禁止措施。在此之前,得克萨斯、南达科他、印第安纳州早已采取了类似行动。这些禁令层层加码,极大地限制了 TikTok 在美国政府层面的使用范围。
众议院首席行政事务官发声:到了 12 月 27 日,众议院首席行政事务官公开表态,称 TikTok “因诸多安全问题而被认定具有高风险”,并强调必须将其从众议院管理的所有设备中予以删除。这一表态无疑是雪上加霜,使得 TikTok 在美国所面临的政治压力急剧攀升 。
▶ 2023年:国会提案与听证会
国会关注
众议院提出针对性法案:2023 年 3 月 5 日,美国众议院提出了《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应用程序侵害法案》。该法案明确要求字节跳动在 165 天内剥离 TikTok 。此法案的出现,意味着 TikTok 在美国的运营遭遇了全新的法律层面挑战,未来发展蒙上一层厚重阴影。
国会提案
法案顺利通过委员会:仅仅两天后的 3 月 7 日,该法案在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进行表决,最终以 50 比 0 的绝对优势获得通过。这一结果为法案后续在众议院的顺利推进奠定了极为坚实的基础,也预示着 TikTok 面临的形势愈发严峻。
听证会
众议院高票通过法案:3 月 13 日,美国众议院就该法案展开全面表决,最终以 352 票对 65 票的较大优势通过。这一决议的达成,清晰表明 TikTok 在美国的运营环境即将进一步恶化,其在美国市场的发展前景充满不确定性。
周受资质询引发波澜:3 月 23 日,TikTok 首席执行官周受资亲赴美国国会,就数据安全、国家安全威胁等一系列敏感且关键的问题,接受众议院能源和商业委员会的质询。这场质询犹如一场风暴,进一步加剧了 TikTok 在美国所面临的政治压力,使得 TikTok 的处境更加艰难。
▶ 2024年:法案通过与上诉
法案通过
众议院再度通过法案:2024 年 3 月,美国众议院再次批准了《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应用程序侵害法案》。该法案明确要求字节跳动放弃对 TikTok 在美国的控制权。此次法案的通过,为 TikTok 在美国的运营设定了新的法律框架。
参议院提议延长剥离期限:4 月 10 日,参议院商务委员会主席提出将字节跳动剥离 TikTok 控制权的期限延长至一年。这一提议旨在为字节跳动争取更多的协商时间,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紧张局势。
众议院通过延长议案:4 月 17 日,众议院通过一项法案,将“要么剥离、要么封禁”的执行时限延长至 270 天。这一举措进一步减轻了 TikTok 在美国运营所面临的压力,为其争取了更为宽松的运营缓冲期。
参议院通过关键法案:4 月 23 日,参议院顺利通过了关于 TikTok 的法案。这一通过为该法案最终生效奠定了重要的法律基础,使其朝着落地实施又迈进了关键一步。
拜登签署法案:4 月 24 日,拜登签署了相关法案,明确将 TikTok 出售的最后期限设定为 2025 年 1 月 19 日。这一签署行为意味着 TikTok 在美国的运营迎来了最为关键的法律考验阶段,未来走向充满变数 。
TikTok上诉
提起诉讼:2024年5月7日,TikTok及其母公司字节跳动提起诉讼,挑战美政府强制分拆TikTok或对其在美国业务实施禁令的法律。这一诉讼为TikTok在美国的运营提供了新的法律途径。
上诉法院裁决:2024年12月6日,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上诉法院对TikTok的案件做出了最终裁决,维持了此前美国国会及白宫提出的“出售或禁令”法案。这一裁决为TikTok在美国的运营带来了更大的不确定性。
向最高法院上诉:2024年12月16日,TikTok向美国最高法院提起上诉,并再度申请临时禁制令。这一上诉为TikTok在美国的运营提供了最后的法律希望。
最高法院受理上诉:2024年12月18日,美国最高法院宣布加急受理TikTok的上诉,并定于2025年1月10日就此案进行辩论。这一受理为TikTok在美国的运营带来了新的法律曙光。
▶ 2025年:最高法院辩论与等待裁决
最高法院举行口头辩论:2025 年 1 月 10 日,美国最高法院针对 TikTok “不卖就禁” 法是否违背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展开了口头辩论。这场辩论时长达到两个小时,在辩论过程中,双方围绕言论自由与国家安全这两大核心要点,展开了针锋相对、异常激烈的交锋。此次辩论对于 TikTok 在美国的运营而言至关重要,成为其寻求最终法律裁决的关键契机。
法院作出最终裁决:1 月 17 日,美国最高法院给出裁定结果,支持对短视频社交媒体平台 TikTok 在美国实施禁令。按照这一裁决,TikTok 的应用程序最早将于 19 日在美国各大平台下架。美国最高法院在一份全体一致通过的意见书中明确指出,相关条款并没有侵犯请愿者依据第一修正案所享有的权利,以此维持了下级法院此前作出的对 TikTok 不利的裁决 。
03.荆棘途中,亦绽繁花
回溯 TikTok 的全球化征程,其起点可远溯至 2017 年。在这一年,字节跳动成功收购美国短视频平台 musical.ly,随后将其与抖音国际版深度融合,一个崭新的应用 ——TikTok 应运而生。
步入 2018 年,TikTok 在世界舞台上开启了气势磅礴的扩张之旅。尤其是在美国、印度、东南亚以及欧洲等地区,TikTok 凭借独树一帜的内容推荐算法和精彩纷呈的短视频内容,迅速吸引了海量用户。其用户数量如雨后春笋般激增,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一股短视频热潮。
时光流转至 2021 年 9 月,TikTok 迎来了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时刻 —— 全球月活跃用户(MAU)成功突破 10 亿大关。这一傲人成绩使它成为全球第 7 款跻身 “MAU 超 10 亿俱乐部” 的应用。值得一提的是,TikTok 达成这一壮举所耗费的时间,相较于 Facebook 和 YouTube 足足缩短了 3 年,彰显出其令人惊叹的发展速度与强大的市场影响力 。
目前,TikTok成功经受住全球化应用的关键考验。截至2024年4月,Statista报告显示,其全球下载量超49.2亿次,月活超15.82亿,是全球第5受欢迎社交App,前四名为Facebook、YouTube、Instagram和WhatsApp 。
地域上,截至2024年,美国以1.4892亿用户成TikTok最大用户国,印尼以1.2683亿用户位居第二。年龄方面,18 - 24岁年轻人占比36.7%,且全球用户日平均使用时长增至58分24秒。
广告是TikTok核心收入源。Oberlo统计,2024年其全球广告收入预计达236亿美元,美国市场贡献最大,预计达123亿美元,占比52% 。
倘若TikTok真遭禁令,在美国广告营销与商业领域将引发深远连锁反应。一旦禁令实施,TikTok预计会损失50% - 70%的广告收入,这意味着61.7亿 - 86.4亿美元的广告投放资金需另觅渠道。
与此同时,其竞争对手迎来抢占大量市场份额的良机。像Instagram Reels和YouTube Shorts,一直被视作美国本土应用里最具竞争力的TikTok替代者。
eMarketer副总裁兼首席分析师贾斯敏·恩伯格指出,不少社交平台正不断让自身服务“TikTok化”,很可能从禁令中获利。在美国,TikTok堪称最接近“全能应用”,因具备电商、搜索和娱乐功能,深受广告商青睐。而YouTube Shorts也企图凭借YouTube庞大的音乐库和用户群体,从中分得一杯羹 。
尽管其在算法推荐上尚难以与TikTok相媲美。TikTok的独特魅力还体现在对内容创作者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它为无数新生代内容创作者搭建了一个既能充分展示才华,又能快速实现商业变现的宽广平台。据影响力营销平台HypeAuditor的数据显示,TikTok在美国拥有近850万名粉丝超过1000人的内容创作者,这一数量远远超过了Instagram的520万以及YouTube的110万。
电商业务在TikTok的商业化进程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第三方数据分析公司Tabcut.com统计表明,2024年TikTok Shop全球总交易额(GMV)约达326亿美元。其中,美国市场GMV约90亿美元,占比居首;印度尼西亚市场紧随其后,GMV约62亿美元;泰国、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英国和新加坡的GMV分别为57.4亿美元、44.5亿美元、31.2亿美元、27.2亿美元、15.5亿美元和3.91亿美元。
由此可见,美国市场对于TikTok Shop至关重要。倘若TikTok禁令后续出现转机,这不仅会让TikTok Shop在美国市场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还有望推动TikTok在全球范围内掀起新一轮爆发式增长浪潮。
梳理TikTok Shop过去几年在全球市场的发展历程,不难看出其速度之快与潜力之大:
荆棘之路,亦能生花——用这句话来形容TikTok的全球化征程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