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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制造的下半场

山海图越南

2024-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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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2024年1月18日（周四），山海图将举办《越南投资设厂指南》线上分享活动，诚邀您参加。

受益于开放的市场环境和投资政策、优越的地理区位、丰富而廉价的劳动力等因素，近些年来越南迎来了经济发展的高光时刻，一度创造出8%的高GDP增长率，成为全球发展最快的经济体之一，来自日本、韩国、中国、新加坡的资金纷纷踊入，主要流向了越南的制造业。

历史·越南制造业发展路径

自2013年到2023年十年间，越南工业生产指数增长平均达到了7.4%。尽管受过疫情影响，越南仍是一个不断增长的制造业中心，其制造业发展是有迹可循的。

自2006年正式加入WTO（世界贸易组织），越南逐渐开始承接起了全球产业供应链的重新配置和转移。

第一波转移自2008年左右开始到2014年左右，主要是纺织服装、鞋类这类劳动密集型的产业的转移，这一阶段主要考虑的是越南充足年轻的劳动力市场和低廉的工人工资。耐克、阿迪、Zara等全球头部服装大厂都纷沓而至。一时间市面上很多服装标签的背后都印上“Made in Vietnam”

第二波转移则是自2015左右兴起，以消费类电子产业为主的转移。比如三星、英特尔、富士康、立讯精密、歌尔股份等。这一阶段主要考虑的土地价格、人工、原材料运输效率等综合因素。

从2016年开始，纺织服装、鞋类的出口占比逐渐被电子产品超越。实际上，手机早已经是越南第一大出口商品，出口量比2010年左右翻了25倍，其中三星功不可没，十多年来对越累计投资来到了200亿美元的水平，全球50%的三星手机在越南生产，近年来三星在越南的营收规模对越南GDP的贡献已超过20%。

另一方面，虽然苹果还没有进入越南，但是“果链”生态也已经先一步布局到了越南，比如富士康、歌尔声学、立讯精密等，也先后在越南投资设厂。

在这片备受瞩目的土地上，仿佛又看到了三十年前中国的景象，那时候中国也是从承接欧美日韩劳动密集型的低端产业链转移开始的。当如今人口红利不在，成本优势不明显时，也亟待向全球价值链的更高阶段技术密集型中高端产业链转型，那么低端的加工、组装的部分必然会向外转移，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种产业链的“外溢”，而越南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越南的体量总的来说还是太小了，也没有工业化的家底，又离中国的制造业重镇广东太近了，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产业政策，需要什么去广东买就好了。所以越南至今仍然是两头在外的出口导向型经济模式。

常常有论调谈到越南会取代中国成为下一个世界工厂，就此看来其实更像中国这个世界工厂的一个“新车间”，越南与中国的关系是协同而非替代。尤其是在中美贸易对抗的背景下，中国的原材料在越南组装加工再卖向美国，自然而然成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新途径。

问题·经济发展隐忧渐显‍‍

就目前来看，越南仍处在供应链环节中的低端部分，还不能提供完善的供应链配套体系。

越南做得更多的是对进口的中间产品进行简单加工然后再出口的这个最末端环节，这一过程中能够实现的增加值比较有限。如果将现在的中国比作一个专注于研发产品，追求技术和理念革命，引领潮流的老师傅，那么越南现在更像是按照他人要求进行代工的学徒，甚至还没有进入到“模仿”的阶段。从这个意义上看，甚至可以把越南的大规模进出口理解为一种特殊意义上的转口贸易，从常年贸易顺差很低这个现象可见一斑。

同时与中国相比，缺少强大的工业化基础、全产业供应链能力和产业聚集度，缺乏14亿人口的统一大市场带来的极强的内需，以及人才储备，这使得越南将会长期处于这个全球价值链末端的角色，难以向上突破。而当成本优势、人口红利等先天条件不再时，很容易再一次被替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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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近年来房地产泡沫推高了越南核心城市的地价，就建成工厂的租金价格来说，越南南部最大的城市胡志明市周边厂房的月平均租金是每平方米4.1美元，月最高租金是每平方米8美元；越南北部经济圈（集中在河内、北宁、海防等地）的厂房月平均租金是每平方米3.5~4美元，月最高租金是每平方米5.5~6美元。而在中国苏州地区建成的厂房的月租金大概在每平方米4.2美元，东莞地区大概是每平方米3.6美元，成都约为每平方米2.5美元。

与中国的很多地方相比，越南在租金方面已经没有优势了，产业链再次向柬埔寨、孟加拉、墨西哥等国转移的趋势也在逐步显现了。

另一方面，越南的出口萎缩依然在持续。

近日，越南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7月出口同比下降3.5%，进口同比下降9.9%。越南出口连续第五个月下滑，创14年来最长连跌走势。前7个月，越南进出口双降，进出口总额为3742亿美元，同比下降13.9%，其中出口同比下降10.6%。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越南对美国出口的依赖已显露出负面影响。

越南的经济规模本身不大，但在过去几年里，美国需求的快速增长给它带来了强大的推动力。然而，这也导致了越南对美国市场的过度依赖，中国对美国需求的依赖程度只有14%左右，而越南则高达30%，由于美联储加息的影响，美国消费需求在近一年内大幅减少，越南出口和经济也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展望·越南制造出路何在？

加紧提升能力、加速产业升级转型进入全球价值链的更高阶段势在必行。我们认为下面一些问题亟待解决：

1、急需中美日韩的技术转移，让越南摆脱“组装厂”升级为“部件厂”。

虽然这十几年来，由于日韩等巨头的加码，越南制造得到了发展，但真正能沉淀下来的核心技术、经验、管理人才非常有限。比如三星在供应商的选择上面依然会优先选择自己成熟的供应商，而给越南本地供应商的条件比较苛刻，最终并没有带动越南本地的配套企业发展，而是带来了自身大量的上下游配套企业进入越南抢占市场，挤压了越南制造的成长空间。这与当年中国引入外资时采取的“中外合资”等政策所有不同。

越南“完全不设限”的外资引进政策需要适时调整，需要提升国家主导的资本在国际合作中的参与度，让自身的供应链体系得到实质性的发展。

2、重工业、化工业、基础设施需要加大投入。

越南的矿产资源非常丰富，但冶炼开发的技术薄弱，导致了原材料极度依赖进口。另外，电力基础设施也是一个薄弱点，常年缺电，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工业及制造业的发展；又因为国土面积有限，资源有限，全产业发展不现实，专门发展一两个比如光伏、风电等这样的大产业可能才是有把握的做法。

随着近期中国访越，几十项合作协议达成，里面不乏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相信两国之间相关的合作也会逐步提上日程。

3、对于当前的“越南制造”而言，有一个远比成为“新世界工厂”更为重要、更加切实的问题——如何加强与“中国制造”的联动？

随着RCE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签订，90%的关税逐步清0，给两国发展带来了历史性机遇，尤其是越南，未来如果要减少欧美市场的制肘，那么积极融入中国的供应链体系，更好更多承接中国制造“溢出”的部分，并成为中国经济循环的一部分，会是最优解。

总的来说，我们对于越南制造业下半场的态度中性偏乐观。越南作为一个不可或缺的制造业中心的地位会持续存在并且随着核心问题的逐步解决也会向更好的方向演变。对于出海，如果只是因为国内生存空间受限，或者因关税问题被迫转移的传统加工企业，那么请慎重；如果是伴随着国家中高端产业链外溢而进行配套生产，并且能给越南带来实质性技术、经验、人才的企业还是会有很大的机遇的。

-END-

文章来源：【山海图越南】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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