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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事务》:如果特朗普连任,世界将会怎样?

远川出海研究
202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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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数跨境 导读:混乱或许是阶梯,但它并不只对一家是阶梯。

翻译:吴所谓

编辑:奥特快(张纬杰)

一如四年前,今年美国大选的民调仍然错得离谱。不仅没有出现传说中“特朗普被横扫”的局面,甚至目前来看拜登的赢面都在趋于黯淡。但考虑到邮寄选票的滞后性,最终鹿死谁手仍然不好说。不过,如果特朗普真的再干四年,整个世界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10月27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等国际研究院院长Eliot A. Cohen在美国权威外交杂志《外交事务》上刊文对特朗普第二任期下的对华政策、中东政策、俄罗斯政策等都作了展望。

他认为,特朗普第二任期的最主要目标是如何“青史留名”,具体点说就是促成一些“大交易”。这可能是与中国贸易谈判的新进展,可能是与俄罗斯的缓和,可能是中东和平计划的进一步推进。为了实现这些交易,特朗普甚至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让步。

但是,Eliot同时也指出,如果说四年前特朗普上台还是因为美国民众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尝个新鲜,那么在经历四年多如此的林林总总后,假如特朗普这次还能连任,那“要么是(美国的)体制存在根本性的缺陷,要么是美国经历了某种道德崩溃。”无论哪种,都意味着美国国际影响力的大幅下滑。诚然,“美国仍将是一个大国,但将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大国。”

虽然Eliot字里行间渗透着鲜明的民主党立场,但笔者认为他的一些判断颇有参考意义。比如,Eliot指出特朗普如果连任,那么世界将进一步滑向混乱无序的丛林世界。

的确,尽管流行观点往往认为国际关系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但其实硬实力只是国际关系的组成部分之一,合法性同样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简言之,过去30年虽然也有国家间的尔虞我诈,但多少还要点“吃相”,多少都还会给利己行为披上一层道德外衣。但在合法性崩坏的时代,在残存的理想主义被撕碎而赤裸裸的现实主义登堂入室时,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只会更加激烈,更加暴力,更加寡廉鲜耻。

用Eliot的话说,“这意味着世界将重回没有罪责的丛林时代,就像混乱的1920年代和1930年代……世界将变得更加激进,各国将更加依赖自助。在这个世界中,所有权力的工具都将被合法化,因为他们都能找到合法化的强大理由。各国将更容易获得核武器,也更可能考虑使用暗杀、有针对性的生物武器等等。为了保证安全,大政府的吸引力将大大增强。”

无论如何,如果特朗普真的连任,那么世界势将变得更加混乱。可能的好消息是,“混乱是阶梯”;但坏消息是,混乱并不只对一家是阶梯。

以下为原文内容,部分有删改:

如果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成功连任,很多事情都不会改变。他狭隘的世界观将继续影响美国的外交政策,他古怪的领导方式,他对盟友的蔑视,他对威权的喜爱——所有这些都将贯穿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
但在政策之外,特朗普的胜利有着更重要的标志意义,它意味着,美国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关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它将向其他国家发出这样的信号——华盛顿已经放弃了全球领导的抱负,并放弃了在国际舞台上的任何道德目标。
各国将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争相保护自己,从而使全球进入一段混乱和冲突不断的时期。
特朗普的第一任期为他接下来可能做什么提供了线索。在他的领导下,美国放弃了一些重要的国际承诺,包括巴黎气候协议,并冷却了与北约盟国的关系。它设定了与中国对抗的路线,并对俄罗斯采取了前后不一致的政策——特朗普对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崇拜与国会和官僚主义对莫斯科的敌意冲突强烈。
特朗普政府与以色列异常密切的关系,加上与海湾阿拉伯国家的伙伴关系,加速了中东政治的变革。巴勒斯坦建国的问题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焦点转移到建立制衡伊朗和土耳其的联盟上。
人权问题现在已经沦为纯粹的工具,成为了现实政治和国内政治之间一个方便的杠杆。美国官员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拉丁美洲和非洲,并透过贸易的棱镜来看待与亚洲国家的大多数关系。
特朗普和他的顾问们有一种朴素但在很大程度上连贯的世界观。这种世界观充分体现在“美国优先”的口号中。
在20世纪40年代,这意味让美国隔绝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孤立主义。特朗普们明白这句口号的含义,但并不特别在意。即使他们完全有能力利用人权来作为打击别国的武器,但他们无意参与任何推广自由,甚至仅仅是捍卫自由的项目。
他们厌恶包括二战后美国参与建立的国际组织,与他们的大多数前任不同,他们不认为在这些机构中的领导能力是实现美国权力的工具,而是对美国权力的限制。特朗普政府将世界视为残酷的商业和军事竞争的舞台,美国在其中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特朗普的丛林法则世界观确实包含着某种内部逻辑矛盾,尤其体现在俄罗斯问题上。但抛开它的“原始感”,事实上,这种观点亦是美国外交传统的一种历史回声。历史学家阿瑟·施莱辛格在其25年前的著作中就提出过一种“回到娘胎”的愿望,意指这种天真的、最终不可持续的孤立主义形式。
 施莱辛格低估了美国一直以来参与全球事务的能力。不管明智与否,美国的价值观总会推动它偶尔参与国际事务。但这种包含在本土主义和好战传统中的孤立主义的冲动,在美国也确实也长期存在。
特朗普只是挑出了其中的一个版本——其他人把美国人当傻瓜,国际机构是那些想占美国便宜的人的邪恶工具,发生在其他地方的流血和恐怖不会真正影响一个四面被两大洋和两个弱小国家保卫的巨大国家。
当然,特朗普在孤立主义方面的表现比较特别。尽管他在政策导向方面或多或少都能够被预测,比如亲以色列的立场和对联合国的不信任,他的行事风格和执行方式更加出格。
特朗普政府在其第一个任期的特点是隔三差五的夸夸其谈、侮辱或与盟友的争斗,以及对友好或奉承的对手的恭维。它的另一个特点是行政无能,共和党的外交传统和国家安全专家的消极怠工更加剧了这一点。因此,关于连任的问题需要从实质性层面(政府的政策)和形式层面(政府的调门和人员配备)进行思考。
 从政策角度来看,最大的不确定性来自再次当选的特朗普希望如何维护自己的历史地位。对历史地位的关切在第二任期的总统中很常见。总统通常通过成就一件大事来满足这种愿望——巴以和平是长期以来的首选,但结束战争或与宿敌和解也是如此。
公平而言,对于特朗普来说,“干一票大的”的想法是他自我展示的核心。他可以作为一个商业大亨,把自己来之不易的市场智慧独特地带入了政府事务。
他可以完成的最大交易可以是与中国的贸易谈判,这也将缓解两国之间日益加剧的战略紧张关系。较次要的协议可能包括巴以和平协议,以及可能与俄罗斯达成的一些重大和解。
为了保障这些交易的完成,特朗普可能会在很多方面做出妥协。毕竟,他给朝鲜送了一份总统访问和暂停美韩军演的大礼,也没换回任何回报。我们可以期待他做出一些令人震惊的事情,比如帮助中国解决国家统一问题等等。
然而,事实上,这些“大买卖”中没有一项是真的可能实现的。中美之间的竞争不仅源于中国崛起的地缘政治逻辑,还源于两国之间深深的猜疑。即使特朗普愿意达成某种协议,中国也可能不会在谈判桌上与他会面;而且,即使与他会面,任何协议都可能在下届国会的大厅里踌躇不前。
与此同时,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谈判不太可能给巴勒斯坦带来比克林顿政府时期更好的结果,甚至可能更糟,而且毫无疑问,这也无法满足巴勒斯坦对自由国家地位和耶路撒冷首都的渴望。
至于与俄罗斯的某种程度的缓和,就算特朗普与普京关系密切,国会中的共和党人或官僚机构中业很少有人会这样做。
这就是形式的问题。
特朗普对传统盟友的言论几乎是一种连续不断的侮辱——他肯定很少考虑他们的利益或担忧。
尽管他可能真的认为美国可以单干,但他很快会认识到,如果关键亚洲盟友不配合,他很难和中国打交道;如果对当地阿拉伯政权坐视不管,他很那取得巴以和平;如果欧洲竭力反对,他同俄罗斯谈判的计划很容易破产。
更重要的是,特朗普会持续受到行政无力的困扰。在清理了大量官僚机构之后,他将发现——或者在某些方面已经发现——外交工作不是坐在白宫里就会自动完成的。人手不足或用人不善的官僚机构总是以有意或无意地把工作弄糟。
特朗普不会完全被束缚住手脚。如果他下令军队从阿富汗和伊拉克,甚至从欧洲回国,那肯定会实现——尽管他自己任命的官员从叙利亚撤军的速度惊人的慢。不过,如果他坚持,他还是可以设法撤回美国军队,并放弃以前的国际承诺。这些减兵政策将再次巩固他和平缔造者的形象。
第二任期的特朗普有些类似1952年的孤立主义者罗伯特·塔夫脱。塔夫脱在当年的共和党初选中击败了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却在此过程中却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当然,特朗普的浮夸、自怜、自相矛盾、好斗的自恋和软弱不可能在他连任后减弱。与施莱辛格所描述的更为传统的“回到娘胎”的孤立主义相比,他那急躁多变的“美国优先”版本造成的伤害要大得多。
首先,这将持续消磨美国过去稳定可期的好名声。
如果特朗普上次大选在三个州以微弱优势胜选,还可以被当做是侥幸获胜而被历史视为例外,视为一种在很多民主国家都发生过的美国版本的“政治病毒”发作,那么他的第二次胜利,将会发出更糟糕的信号——要么是体制存在根本性的缺陷,要么是美国经历了某种道德崩溃。
无论哪种情况,美国领导世界的时代都将结束。这个建立了大量国际机构、坚定了自由和法治的基本价值观、忠诚地支持盟友的国家将不复存在。当然,美国仍将是一个大国,但将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大国。

特朗普当上美国总统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麻烦,也已对美国的声誉造成了足够严重的损害。但两个特朗普任期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的糟糕程度,甚至那些对总统持最严厉批判态度的人都难以想象。
因为这意味着世界将重回没有罪责的丛林时代,就像混乱的1920年代和1930年代。但更糟的是,这一次混乱发生在美国自身,没有像当年的美国那样的外围力量来救助。
相反,世界将变得更加激进,各国将更加依赖自助。在这个世界中,所有权力的工具都将被合法化,因为他们都能找到合法化的强大理由,即他们有必要这么做。各国将更容易获得核武器,也更可能考虑使用暗杀、有针对性的生物武器和常规颠覆以实现安全,大政府的吸引力将大大增强。
此外,内部不和也会严重削弱美国的大国实力。特朗普的连任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压制选民、选举团制度的怪癖和共和党政客的巧妙操纵而取得的,这将导致政治不稳定。
共和党目前的状况是,它在人口意义上终究要失败,因为它的大部分支持者来自人数不断减少且日趋老龄化的选民,而它的领导人知道这一点。他们的对手也是如此。
美国街头已经发生了出于政治动机的暴力事件,很可能还会有更多。彻底的内战可能不会发生,但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两党对政治领袖的围攻和谋杀——所有这些都是在胜利的特朗普和他愤怒而激进的对手的怂恿下发生的。
 特朗普连任的最大后果是最难预测的。第二任期可能会使人们改变对美国的看法。建国以来,尽管偶有失策,尽管历经磨难,但美国一直是一片未来的土地,一件进步的作品,一块应许之地,一座尚在建设的山巅之城。
而随着特朗普的连任,美国将被视作一座缅怀过去的纪念碑。它不是一个失败国家,但是它是一图凋零的愿景,一个衰落的大国——它的时代曾经到来,但已经过去。
美国以前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潜在形象剧变。
内战曾让人们质疑美国作为统一国家的存在,大萧条曾让人们对美国的政经济模式失去信心。但在这两次事件中,杰出的总统们都受到美国开国元勋理想的鼓舞,敏锐地意识到有必要为美国人指引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这就是为什么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将开放西部作为立法重点,也是为什么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向美国人保证,除了恐惧本身,他们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特朗普的口号是“让美国再次伟大”。他在2017年就职演讲中的说法更加露骨:“美式大屠杀”。不管美国在世界上做了多少好事,这位总统所持“美国已经衰落”的姿态都将抵消美国的善行带来的好处。
但是,尽管高喊“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他对“伟大”的愿景空洞得令人吃惊。他的政治吸引力来自于怨恨、损失、对流离失所的恐惧,甚至是彻底的绝望。特朗普的连任意味着美国将进入一场多方面的危机,可能会像19世纪50年代和20世纪30年代那样严重。
但这一次,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却不再是亚伯拉罕林肯或富兰克林罗斯福。
全文完。您觉得特朗普和拜登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欢迎给我们留言!
注:《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由美国著名的智库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FR)主办,为美国国际事务及外交政策研究领域最权威、影响力最大的学术杂志之一。杂志于1922年开始出版。1947年7月,冷战之父乔治·凯南针对苏联的“遏制战略”就首发于此。
Eliot A. Cohen,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
来源:The End of American Power, Foreign Affairs, 2020.10.27.
作者:Eliot A. Co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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